平行世界

 

 

（嗶—）哨聲響起，一場比賽結束。

「列隊！帝光對成漪，110比54，敬禮。」

 

「小黑子、小黑子，你都不傳球給我！」一進到休息室，黃瀨像隻大型犬的巴著黑子。

「黃瀨君，很熱。」而黑子則用著毫無起伏的語氣道。

「黃瀨你吵死了！」另一旁，青峰砸了一瓶水過去。

「小青峰，很痛耶！」不偏不倚被砸中的黃瀨，一臉哀怨的向青峰抗議，只是，毫無效果罷了。

「真無聊。是說紫原你別再吃了。」早已換好了衣服，綠間推了下眼鏡，掃了遍同在休息室中的隊友。

「唔…沒了…」抱著一堆零食，紫原看著手中已空的零食袋。

（喀！）一聲輕聲的開門響起，休息室內突然一片安靜。

「玩得很開心嘛，你們。」赤司正一臉微笑的站在門口。

「小赤。」「赤司君。」

「敦，不要再吃了，快去給我換衣服。」

「好…」

「涼太，不要再巴著哲也了。」

「噫！是！」

「弄一弄準備回去了。」

掃了休息室一眼，赤司下令。

「唷！哲，接著。」

「青峰君謝謝。」

黑子接住青峰丟過去的水瓶。

「哲也。」

「嗯？」

「你也快收一收。」

「嗯。」

 

回到學校後，每天都和以往一樣的做訓練。

「大輝你和哲也一組，真太郎和涼太一組。敦，練習時間不准吃零食。」

赤司拿著板子在一旁一邊做紀錄一邊下令。

「诶！？我跟小綠間一組嗎！我也想跟小黑子一組！」

「涼太。」

「是！」

「我說過我的命令是什麼？」

「絕對的！」

「那話還那麼多，快去練習。」

「是！」

黃瀨快速的跑到場上去。

「小赤今天好嚴格。」

「敦你零食再不收起來就三天不准吃零食。」

「是…」

然後是從場上傳來的聲音。

「小黑子~下次換我跟你一組啦！」

「黃瀨君，這是赤司君的命令。」

「哲，沒問題吧？」

「青峰君，請不要小看我。」

「今天巨蠍座的運勢可是第一名。」

「你們幾個，比完後一人去跑操場十圈，輸得那組練習加一倍。」

朝著未開始比賽的四人，赤司的聲音傳入他們其中。

「小赤司今天好狠。」

「赤司…」

「好麻煩喔，哲。」

「赤司君…」

 

「赤司那傢伙今天怎麼了？」

「小赤司今天特別嚴厲呀！」

「今天射手座運勢看來不佳。」

「我建議我們還是快跑步比較好。」

四人在操場上邊跑步邊討論(?)著。

 

一天結束了，赤司回到了家中後，開始坐在桌前研究今天所紀錄的練習狀況，然後再針對個人練習做調整。

「大輝…真太郎…」「涼太…敦…哲也…」

邊看著桌上的資料，手指一邊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打。

身為帝光籃球部隊長的赤司可不輕鬆。

帝光的籃球部是帝光中學有名的社團。理所當然的，人自然也不少。

黑子的能力便試赤司所發掘出來的，也因而升上了一軍和青峰做配合，進而延伸出了『光と影』的組合。

黃瀨模仿的能力和快速的成長也迅速的升上了一軍，儘管他是二年級才開始打籃球的。

不知何時，敲打鍵盤的聲音停止了，赤司盯著顯示在螢幕上的某個人的紀錄，上面所標示的是『黒子テツヤ』幾個字，其它則是相關的紀錄。

數分鐘後，赤司像是有些疲累的閉上了雙眼。剛才瞥見了電腦上所顯示的時間，兩點二十八分。

就算閉上了眼睛，腦袋也沒有停止思考。剛才所看的，有關黑子的資料在腦中掠過了一遍。

身體素質並不怎麼好，除了被自己所發掘出來的傳球能力外也不特別突出，他只是個存在感低的透明少年。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總會多注意黑子哲也這個透明少年。

當黃瀨喊著『小黑子、小黑子』的巴著黑子的時候，竟會莫名的感到不悅。

青峰是身為影子的黑子的光，和黑子較要好也是眾人都感覺得出來的。僅管是自己的安排，赤司仍感到些許的不快。

或許真的累了，赤司的思緒也變得模糊不清。當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竟然睡著了…」稍微清醒後，赤司整理了下東西後便直接到學校去。

早上還是有晨練，赤司可不會讓身為隊長的自己遲到。

 

「赤司君早。」剛走出休息室，耳邊便想起了一道聲音。

「哲也。」並沒有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到，赤司喊出了那個名字。

「赤司君昨天晚睡了？」黑子抱著球，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語氣平淡的開口。

「習慣了。去準備開始練習，時間要到了。」

「好。」

伴隨著簡短的對話結束，取而代之的是從門口傳來的吵雜聲。

 

從早上開始，赤司便感覺有些不對勁。頭有點暈，身體也感覺不太舒服。

「是昨天的關係嗎…」皺了皺眉，赤司呢喃。

 

午休時赤司沒有什麼食慾，所以就乾脆不吃了。接著便一個人到了頂樓去，想整理下午的練習內容。

「哲也。」才剛坐下，赤司便感覺到一旁的氣息。

「赤司君不休息嗎？你看起來很累。」

「哲也，你要負責。」赤司沒來由的這麼說。

「我的肩膀可以借你，赤司君還是睡一下比較好。」雖無情緒變化，但赤司仍在黑子的眼中看到一絲的認真。

「哲也，你是認真的？」赤司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我一直都是認真的。」

「既然你這麼說…」接著，赤司便直接躺到黑子的大腿上。

「赤司君…我是說肩膀…」

「哲也，你想違抗我？」

「…隨赤司君吧，請你好好休息一下。」

闔上眼，赤司決定閉眼休息一下。

 

午後的微風吹過，秋天的陽光溫和的灑落。

「…沒想到我真的睡著了…」赤司慢慢睜開雙眼讓眼睛適應光線。

當赤司坐起身才發現，一旁的黑子不知何時也跟著睡著了。

可能是因為睡了一下的關係，赤司覺得身體好多了。

並肩坐在黑子旁邊，赤司將黑子的頭輕壓到自己的肩上。

頭腦清晰的多，赤司翻閱著手中的資料，並用筆做些調整的整理。

而最後則是黑子的資料。

看了靠在自己肩膀上呼吸平順的黑子，赤司的嘴角有了微微的弧度。

「哲也，我喜歡你。」

輕聲的，赤司在黑子的耳邊小聲的道。

 

「唔…」稍微動了一下，黑子睜開了雙眼。

「赤司君…？」剛睡醒的黑子，語氣中還有些睡意。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已經上課了。」赤司淡淡的說了一句。

「赤司君怎麼不叫醒我？不好意思，那我們快回去吧。」黑子起身，但卻被赤司拉住。

「翹掉。」不是詢問、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黑子看了一眼赤司後，便又坐了回去。

 

上課時間，校園內很安靜，兩個少年並肩坐在頂樓，但卻無交談聲，只是默默的、靜靜的吹著拂過的微風。這個時間還在頂樓的原因就只有『翹課』這個可能。

紅髮少年是翹了課，老師也不敢怎樣。藍髮少年則是，就算翹了，老師也不知道。

 

放學後的體育館，一如往常的傳來籃球部的練習聲。

桃井正盯著各個場上的人，並在板子上快速的做紀錄。

翻著手中整理好的資料，赤司下著命令。

儘管中午已休息過了，但赤司現在的身體狀況並沒有很好。

「真太郎你先負責一下。」將資料交給身為副隊長的綠間，赤司決定到外頭洗把臉讓自己清醒。

 

「赤司君。」

「哲也，怎麼沒有在裡面練習？」並無多餘的驚訝，赤司平淡的問。

「赤司君你感冒了。」並沒有回答赤司的問題，黑子語氣一貫的道。

「我沒事。」對於黑子沒回答自己的問題，赤司並沒有感到生氣。

接著只說了一句「回去了」後，便走回體育館內。

 

身體的不適讓赤司加快了回到家裡的腳步。

練習結束時，黑子對赤司說了「赤司君請你要去看個醫生才行」，但赤司並沒有那麼做。只是想著睡一覺就會好了。

即便如此，赤司卻也沒有早早休息，而是弄到了凌晨一點多，身體感覺真的撐不下去了才去休息。

 

翌日，赤司發了高燒，因此向學校請了假。傳了封簡訊向綠間交代了一些訓練內容後，貌似藥效發作的赤司便就這樣又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後吃司便醒了，很久沒有睡那麼久，這反而讓他有些不適應，半撐起了身坐著。

「唰」的一聲，一旁的紙門也同時被拉開了。赤司感到疑惑的看向拉門，接著愣了一下。

「哲也…？」赤司的語氣中帶著不確定，心想自己是不是睡昏了。

「赤司君，你醒了啊。」進到和室，黑子再度將門拉上，然後走到赤司一旁坐下。

「好點了嗎？」仍是毫無起伏的語調，但赤司卻感覺到語氣中帶有一絲的擔心。

「嗯。睡太多反而比較不舒服。」赤司動了動肩膀。

「你怎麼會在這裡？哲也。這個時候應該是練習時間吧。」赤司瞥了眼牆上的鐘。

「翹掉了。」黑子則是平淡的回答。

「哲也…你想反抗我嗎？」赤司挑了挑眉。

「沒有。我只是擔心赤司君。」黑子傾身靠近赤司。

「我沒事。哲也你給我回去練習。」赤司對著近在咫尺的黑子命令。語氣中帶著不容反抗的威嚴。

「請恕我拒絕。」

「哲也，你明天想增加訓練嗎？」赤司覺得有些不悅。沒想到黑子居然那麼固執。

「嗯。」

「…哲也，你到底來幹嘛的？」赤司的語氣中帶有一絲的無力。

「來看赤司君的。」

「你…」

「赤司君你太勉強自己了，要好好休息才行。」

「這種事不用你講我也知道，但我並不覺得有在勉強自己。」看了黑子一眼，赤司起身走到擺著筆電的書桌前。

「赤司君。」

「我現在有事要忙。哲也你回去，不要打擾我。」赤司維持一貫的命令語氣。

「要做訓練的計畫表？」

「我沒有回答你的必要吧。」

此時赤司感覺到黑子走到自己身後，但他卻不予理會。

「赤司君為什麼總要勉強自己？」黑子的聲音離得很近，赤司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氣息圍繞在自己身後。

突然，黑子從赤司身後伸手將才剛開機的筆電切掉。

「哲也你！」赤司轉過頭去，一雙漂亮的異色瞳就這樣直直的瞪著離自己不到五公分的黑子。儘管情緒差，但赤司還是對黑子今天的異常感到疑惑。

「你今天怎麼了，哲也？」赤司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放軟了許多。

「我擔心赤司君。」這句話，黑子不知道重複過幾次了。

「我不用你來擔心。」赤司皺了皺眉。

「但我會擔心。赤司君總是為了隊上制定許多訓練，雖然總是到快死人的程度。」黑子苦笑道。

「還把自己弄得很累，勉強自己。」這大概是黑子今天講最多話的一次。

「就算是，這也跟你沒關係。」

「有關係。我擔心你。我…喜歡赤司君。」黑子蔥背後抱住赤司，並將臉埋進赤司的肩頸裡。

赤司愣了一下，身體也顫了一下。但他卻不知道黑子的嘴角微微的上揚了。

「哲也，這不好笑。」赤司鎮靜道。

「我並沒有在開玩笑。」黑子的聲音自赤司的肩頸傳出。

「哲也…唔！」赤司才剛開口，便感覺肩頸處痛了一下。

「哲也…你咬我…」

「既然赤司君都說了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請赤司君不要再勉強自己了。」黑子抬起頭看了赤司一眼後，便鬆開他起身背起書包離去。

 

剛洗完澡，赤司穿著浴袍站在鏡子前，雪白的肌膚上，在肩頸處有塊明顯的紅腫。

赤司拿了OK繃，對著鏡子將紅腫貼起來。

「還真是顯眼。」

「征十郎少爺。」從外頭傳來了一道聲音。

「進來。」

（唰！）「征十郎少爺，您的將棋送來了。」

「嗯。先放著吧。」

「是。」「征十郎少爺，您的肩頸怎麼了嗎？」

「沒什麼。妳先出去吧。」

「是。請少爺好好休息。」

 

將隔天的東西準備好擺在一邊，赤司看了下筆電，原本想繼續未完成的工作，卻還是在看了一眼後打消了念頭，提早就寢。

明明已經幾乎睡了一天了，但卻還是在躺下沒多久後就入睡了。

 

翌日，赤司早早就到體育館。可能是因為一天沒有活動了，赤司便隨手攬了顆球投籃。

「好久沒看到赤司君打球了，平常赤司君都只負責指揮。」黑子手中抱著赤司剛投進的籃球站在籃框下。

「嗯？」赤司挑了眉看著黑子。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還是一樣，總是不知不覺的出現。」

「是赤司君沒注意到而已。」黑子淡漠的回應，並走向赤司。

「哲也，你今天的訓練加十倍。」赤司皮笑肉不笑的道。

「嗯。」黑子將手中的籃球扔回籃子裡。

「哦~赤司、哲，你們很早嘛！」

「小青峰你慢一點啦！今天也要和我one on one啦！」

「黃瀨你吵死了。」

「涼太，既然你那麼有精神，放學後的訓練就多加三倍。」

「噫！小赤司你怎麼可以這樣~」黃瀨哭喪著臉。

「一早就吵吵鬧鬧的。」

「真太郎，把昨天練習的紀錄給我。還是在桃井那？」

「在我這，放在社辦裡，等等拿給你。」

「嗯。」

「小赤~」

「敦，不是說過練習時間不准吃零食。」

「唔…嗯？小赤，你這裡怎麼了？」

紫原注意到赤司肩頸間的OK繃。

「诶！！？小赤司受傷了嗎？」

「赤司你也會受傷！？」

「沒什麼，被咬了一下。」赤司輕描淡寫道。

「诶诶诶！！？小赤司被咬了！？」

「誰那麼大膽啊！」

「涼太、大輝，很有精神嘛。現在去操場跑個十圈，五分鐘後要看到你們回來。」

「噫！！」「唔！」

「有意見嗎？」

「(搖頭)」

「還不快去。」

「「是！」

「都是小青峰啦！害小赤司生氣了！」

「明明是黃瀨你太吵了。」

青峰和黃瀨邊吵邊小跑步去操場。

「今天做個別訓練的加強。」赤司對著綠間道。

「二、三軍放學分組打練習賽，早上做體能訓練。」赤司將今天的安排告訴綠間。

「下午找桃井去看練習賽，交代完就回來練習。」

「嗯。」

「敦和哲也快去做個別的練習。涼太和大輝回來後我要給你們打比賽。敦，不准再吃了。」

「小赤好小氣…」紫原小小的抱怨，卻還是聽赤司的話去練習。

赤司待在一旁，邊看綠間給他的資料，邊注意場內的狀況。

 

早上的練習赤司並沒有將份量放得很大，畢竟練習完還有課要上。

練習結束後，赤司通常是最後才離開的。

環視了體育館內，確定沒有人了後赤司便走到休息室去換衣服。

「哲也，怎麼還沒回教室？」赤司面對著自己的櫃子正在繫領帶。

「剛要離開，看到休息室還有人就過來看看了。」

「哲也。」停下了手邊的事。

「赤司…君…！！」赤司突然轉過身抓住黑子的領帶將他一把扯了過去，雙唇相疊。

「唔…痛…」黑子從唇上感到一股疼痛。接著赤司放開了他。

「赤司君…」黑子看著赤司。下唇微微紅腫還有點滲血。

在剛剛接吻的時候赤司咬了黑子的下唇一下。

「還你的。」而赤司則是微笑道。

 

Fin.

唔唔!!果真對赤黑大愛呀wwww

每每寫黑籃都很開心ˊˇˋ